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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里有止痛的成分,睡一觉就不痛了。”宋归鸦收回双手,语气轻柔,不自觉透出一丝暗哑。
“生气了?”奚桐月仰躺在床上,露出脆弱的脖颈,长发凌乱地散落在枕边,几缕碎发贴在细密的冷汗上,点漆般的眸子定定望着她,猩红的痣,苍白的唇,含笑的眼,无端生出极致的病态美。
明明才刚刚经受非人的痛楚,面上却还能保持这般惑人的模样。
倒是不知,她何时竟有这般惊人的忍耐力。
少时,只是被木刺扎破了手指都会哭上半晌的人,如今却变得如此坚强而强大。
宋归鸦觉得心口直犯疼。
她清楚得很,奚桐月现在这般作态,其中一部分原因,只是不想让她担忧。
一如她受伤却还要费心力去瞒着自己一样。
如此这般,她又怎么会去计较呢?
宋归鸦扬起唇角,“不生气,我只是在想,这伤口好了之后,怕是会留痕迹,阿殊向来爱美,明天我得去找医生讨些祛疤的良方来。”
奚桐月挑眉道:“怎么,你嫌弃我?”
宋归鸦连忙摇头,“不敢不敢。”
奚桐月周身泛起冷意,“不敢?”
宋归鸦摸着下巴,故作思虑,迟疑道:“哪敢哪敢?”
奚桐月眼眸微眯,眼神逐渐变得危险,宋归鸦倏然一笑,眼神很明亮,似眼底藏着银河。她小心避开伤口,轻轻拥住炸毛的女人,极尽温柔地在她眉间落下一吻。
“怎么会嫌弃?”
“不论从前,现在,还是未来,阿殊在我心里,都如明月皎洁,玉瓷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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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霍瑶来探病,一进门就看见奚桐月的病床前趴着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
这是谁?
怎么会在奚桐月的病房里?
宋归鸦被高跟鞋的脚步声惊醒,猛地睁开双眸,发现天已经亮了,霍瑶站在床尾,正一脸震惊地盯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
“嘘。”
宋归鸦以手抵唇,示意她小声些。
病床上,奚桐月双眸紧闭,没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