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病情恶化
江北市，第一人民医院。
“妈，爸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病房门外，母亲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掩面啜泣。
李新梅看到儿子赶来，像是抓住那黑暗中唯一一缕光芒般，紧紧抓着叶泽双手，指尖都嵌进了叶泽的手掌之中，哭喊着说道：“医生说，你爸…他……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轰隆隆！
五雷轰顶！
泪水充斥眼眸，昨晚上接到母亲电话，李新梅只是告诉他，父亲病情加重，可是没想到现在竟然……
“小泽。”
病房外，叶泽听见父亲呼唤自己的声音。
“爸。”
站在门口，叶泽看到虚弱的父亲，心中一痛。
“你过来。”
“新战队的队员们怎么样？”
叶泽眼眶泛红，鼻子一酸，“队员和教练们都很好，他们都很照顾我。”
“那就好。”
“你能不能请一天假？”
“送我回家。”
叶国兴说话，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声音微弱，似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会熄灭。
“爸，病还没治好呢，回什么家。”
“我的病啊，我最清楚了，我和你妈妈一天天都住在这医院里，得花不少钱呢，你还小，以后用得着钱的地方还多着，苦了我和你妈妈，也不能苦了你，你爸这辈子没本事，让你从小就吃了不少的苦，现在你靠着自己的双手挣了不少钱，我也不能连累了你。”
叶泽低着头，紧紧握住父亲粗糙的双手。
“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现在能自己赚钱了，你养病的钱，我有！”
“你还没娶媳妇呢，钱都给我治病了，拿什么娶媳妇儿，我已经决定了，这病啊，我不治了！”
叶国兴想起身，但肝部的疼痛，让他全身都虚弱不堪，脆如一张纸，根本无法行动。
住院以来，他的吃喝拉撒，全都只能躺在床上进行，每天依靠着药物维持生命，一天在医院的花费就得好几千。
“爸，我在网上查了，只要你好好配合医院的治疗，能康复的，至于钱的事情，你别担心，新战队给我
的待遇还不错，一年也能挣个几十万，现在我的手里还有签约费的两百来万，钱多着呢。”
“爸，你别说话了，我去给你买些水果，我下午还有训练赛，现在春季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今天请了半天假来看你还是求了好久，战队才批给我假期，可没时间送你回家，你啊就好好待在医院，你现在年纪大了，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就算是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我已经长大了，现在该是你和妈享福的时候了！”
在叶泽的安抚下，几天没合眼的叶国兴吃了止痛药之后，终于睡下了。
“你父亲的情况，已经很危险了，癌细胞已经发生扩散，我们现在只能采用药物止痛治疗和消融治疗，但这只能延长病人的寿命，无法起到根治效果。”
主治医生李广然道。
“依照我父亲现在的情况，还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李广然摇摇头，“癌细胞扩散，加上患者肝部肿瘤过大，无法进行切除手术，现在我们也只能尽全力控制病情，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按照现在的情况，治愈的可能不大，患者最多也只有一年的时间，你父亲他还有什么愿望，就尽快替他实现吧，也让他这一辈子了无牵挂。”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可以将你的父亲转院，转到国外的医院进行治疗，但结果可能也无法挽回。”
“谢谢医生。”
离开医生办公室，叶泽整个人背靠着冰凉的墙壁，仰望着天花板，泪水逐渐模糊了双眼。
抓着自己的头发，叶泽在医院的走廊里，放声痛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