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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02-3上帝会听你说话

 

「嗯??有一点。」

「哪个老师?我可以帮你。」

我连忙摇手,「不用不用,其实也不是很多,我自己可以做完,谢谢学长。」

他用他那双桃花眼直盯着我,害我眼珠子左飘右飘地无处安放,他怎麽突然这麽积极帮助学妹了?平时的他不是这样啊。

他应该只是看我学期末了还有报告没做完才会主动说要帮忙的,对他来说我只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学妹,别多想别多想??没事的??没事的??

「你在念什麽?」

「啊?没有、没有、没事。」

我抓起包包想要走,他突然说:「你好像很怕我。」

我愣住,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他这种感觉,下意识答,「我没有怕你。」

「那你为什麽每次看到我都要跑?」

「每次??学长,我们也才见过一次面。」

「不只一次。」他扳起手指开始一一细数,「有一次在校门口你走在我後面,看见我你就从旁边资讯大楼绕路走了。在学餐买午餐时你和同学本来要来排自助餐,看到我跟小岳也在你就自己一个人到旁边买面吃了。还有一次在学校7-11,你本来排队买咖啡排得好好的,看到我也去买咖啡你就到冷藏柜随便拿了一罐饮料结帐走了。我说的对不对?」

这??这怎麽可能?我记得这几个礼拜明明没有看到他啊?他怎麽会对这些事情那麽清楚?

「学长,那些只是凑巧吧,更何况图书馆那次我们才第一次见??」

「不是第一次见。」他打断我,「在那之前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我一惊,很多次?很多次是什麽意思?照理来说应该不太可能啊!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不容质疑,虽然不明白怎麽回事,看他那样子找藉口大概也没用,柳绍禹对他确定的事有种莫名的坚持,我决定装傻到底。

「可是学长,图书馆那次我是第一次和你说话。」

「你知道我是谁,还拿了面包来给我。」

「那只是我刚好看到你,所以赶快去买了个面包还你而已,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是吗?」他满脸怀疑。

「是。」

「那好吧,既然你说你不喜欢欠人人情,上次你被关在地下室是我帮你开的门,下个月我们系有个净滩活动,蔡芮萱也会来,有几个别系的学弟妹,还缺人,你来帮忙吧。」

躲你都来不及了,还跟你去净滩,「可是下礼拜就放暑假了耶。」

「暑假就不能参加活动吗?」

「也不是??只是放假我都会回家,有点不太方便。」

「你当天到集合地点集合就可以了,不用一直待在学校。」他丢了一张纸给我,上面写着集合时间、地点、注意事项以及当天流程。

我一直不懂,他们系怎麽这麽aiga0志工活动,放假出去玩都来不及了,他们不联谊也就罢了,老ai办这种t力活。

总召是小岳学长,不管什麽活动柳绍禹几乎每次都会参加,这种直到他们大四小岳学长从系学会退下来才稍稍缓解,以前我曾经和他抱怨过,他却说,这是他们系的团队jg神,你不懂。

大概是每个系的风气有别,直到现在我也不太懂。不过以前的我宁愿在家等他回来也不想出门,现在更别想了。

其实我更想说的是他打工已经很累了,放假多休息不是很好吗?

我把那张纸推回去,「我有事。」

他不管,「有事也得来,这是你欠我的。」

我忍不住瞪他,他什麽时候变得那麽欠扁了啊?难道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柳绍禹和某人交换了?

就这样你瞪我、我瞪你,僵持了漫长的几秒钟,我牙一咬:「好吧,是我欠你的。」这绝对是最後一次了。

他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一副恶作剧成功的样子,从前和他打赌,他赌赢了就是这副表情,得意洋洋的。怎麽以前看起来很可ai,现在却只有可恨呢?

要是以前我早就搥他了,但我不能。我抓起包包,把那张纸塞进去,「那就这样,学长再见。」

「等一下。」

我转回去,「又有事?」

「没事,只是想确定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名字。」他指着自己的脸。

我怎麽忘了他就是这种人,不熟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自己占上风後就会笑着爬到你头上。

他笃定了我在装傻,偏我不认,却没个合理的藉口,看见我这般落荒而逃的怂样他乐了,那笑容讨厌得让我想冲上去捏他脸颊。

「柳绍禹!我知道你叫柳绍禹!」

他满意的点点头,终於肯放我走,「下次见啊。」

我不理他,快步走到蔡芮萱身旁把她拉走,她满嘴可乐差点喷出来,我也不管,拉着她头也不回往前走,柳绍禹懒洋洋趴在桌上,朝我们的背影挥挥手。

直到开始放暑假,我在家收拾要回家的行李都还很气,怎麽几句话就被他堵得无话可说?

我仔细回想,以前吵架不管谁对谁错几乎都是他先示好,我这个人就算生气也不会和别人恶言相向,因为就算指着鼻子互骂我也没多少词汇,吵几句就气得说不出话,只会憋着乾脆什麽也不说,我不理你,看你能拿我怎样?

每次吵架我们都很有默契,互相不理对方好几天。吵架的原因好几次都是因为他们系那些全员参加的志工活动,有一次我们明明约好了要一起去看展览,他却因为小岳学长拜托他帮忙带学弟妹而失约。

其实我知道小岳学长不到非不得已不会来拜托他,也知道他没事不会轻易失约,只是权衡利弊之下他知道孰轻孰重,展览下次再看也行,活动没人带会乱套,哪边优先他分得出来,我也是。

但我就是很气,气得不行,问他到底朋友重要还是我重要?其实我只是想要他哄哄我,没真的要他作出选择,只是这用词实在不恰当,听完的瞬间他也火大了,回我你一定要这样无理取闹吗?

nv生啊,就是有种与生俱来的任x。我大声回他,对啊,我就这麽ai无理取闹,既然你那麽喜欢和系上出去,那你就去啊!以後不用约我了。

这件事双方都有错,他错在失约,我错在不够t谅。只是当下谁也不想低头,明明就是他失约在先,为什麽先道歉的人不是他?

後来我们整整冷战了两个礼拜,谁也不理谁,直到某一天下课我上完厕所回来,发现课本里夹了一张票和纸条,上面写着礼拜六九点,桌上还放着一杯我最ai的红茶拿铁。

当天我在家楼下等他,两个人没说什麽话到了展览会场,一进去我就忘了自己还在跟他吵架,拉着他到处看,走到一半终於想起哪里不对劲了,回头发现他笑着看着我。

我板起脸,「不要以为一杯饮料就可以打发我,我们明明是约上上礼拜的。」

「展览不好看吗?」

我故意不看他,「是好看啊。」

「纪念品不买吗?我已经买了一个,你看。」他拿当初我在宣传网页上看到的限量钥匙圈在我眼前晃,「还生气吗?」

这样谁还生气得起来。

现在想起来和他吵架我好像从来没赢过,几句话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总是这样,不道歉,却能投其所好抓住你的弱点,特别是看见他的笑,我就生不起气来。

「展览不好看吗?」

我故意不看他,「是好看啊。」

「纪念品不买吗?我已经买了一个,你看。」他拿当初我在宣传网页上看到的限量钥匙圈在我眼前晃,「还生气吗?」

这样谁还生气得起来。

现在想起来和他吵架我好像从来没赢过,几句话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他总是这样,不道歉,却能投其所好抓住你的弱点,特别是看见他的笑,我就生不起气来。

我收拾行李回家,暑期订购量大,只要我放假,妈就会自动把我当成免费的小帮手,检货、包货、出货,这些事情在旁边从小看到大,基本上都会了,整个工作室只有我和一个正职小帮手小绿姊,以及一个偶尔来打工的高中生,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

小绿姊其实和我没差多少岁,只是二十岁就生了nv儿,男友跑了,大学读不下去,没学历,又要带小孩,也找不到好工作,因缘际会之下到妈的工作室工作。她动作快又细心,妈给的待遇自然也不错,一做就是三年多,久而久之她就成了除了妈以外最资深的人了。

小绿姊看我自放假回家就闷闷不乐的,便问道:「怎麽啦?心情不好?跟男友吵架了?」

我摇摇头,剪着童装上的线头,越剪越烦躁。

「老板又叫你今天把这堆出完啊?」她指着在我身旁堆成一座小山的衣服,「你妈只是跟你开玩笑啦!这一堆今天哪检查的完?更别说出货了,她货单给你了吗?拿给我看看。」

妈每天都会印一张货单给我们,代表上面写的单今天之内一定要出完。

我无奈地说,「你错了,她使唤我从来不手软,这堆就是今天要出的团购单。」

「哇!这一单就有六十几件耶!那其他的??」

「其他的也要出。」

「呃??」她搔搔头,「那你加油。」

我把剪刀一丢,往後躺在地板上,大叫道,「不管啦!这些线头看得我头昏眼花的,根本剪不完!我是回来放暑假的耶!每次都这样安排一堆工作给我,又没有打工费??」

「嘘!嘘!」小绿姊赶紧打断我,眼神飘向妈紧闭的房门,此时的她正在床上补眠呢,「小心被你妈听见,又要被臭骂一顿。」

我们异口同声学妈的语气说,「你平常钱都是谁给的啊?」

「哈哈哈哈!」我们俩爆笑,想到里头的人又赶紧摀住嘴巴。

小绿姊敲着键盘回覆讯息,「说真的,你最近怎麽啦?都回来几个礼拜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有事可以说啊。」

以前我倒是常常和小绿姊讲关於柳绍禹的事情,她说她的前男友是个烂人,交往时没对她多好,知道她怀孕後夹着尾巴就跑了,所以她特别知道渣男的特徵,要帮我监定男朋友。

我常常把我们之间发生的琐事告诉他,从刚开始他总是句点我,到後来的无话不谈,吃饭时他会先问我想吃什麽、总是记着我喜欢喝的饮料口味、生理期时会接我上下课,就算打工再累,只要我的一通电话他也会马上出现。

一开始小绿姊听说是我先主动示好本来表示不赞同,她说这样nv生的价值会被对方压低,就像她,明明是渣男先追她的,交往时期再甜蜜,闹出人命还不是先跑在说吗。後来听完柳绍禹的种种之後,她对他赞不绝口,表示这种顾家孝顺又细心的男生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不用别人提醒,柳邵禹的好我最知道。正是因为知道他的好,当这样一个人说他再也不想看到你??

甩甩头,把那段记忆甩掉,我重新拿起剪刀和线头奋战,回答:「没事啦!就是下个礼拜被同学拉去净滩有点烦。」

「净滩?你们系这麽有ai心啊?」

「不是我们系,是别系的学长拉我们去的。」

「那也不错啊!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在fb滑到一个影片,是一只海gui鼻子里cha了一根x1管,cha得好深好深,有人拿钳子要把它夹出来,他们原本以为是寄生虫之类的卡在牠的鼻子里,没想到拉出来之後发现居然是一根x1管!」她皱起眉头,「那只海gui在x1管拉出来的过程中表情很痛苦,还一直流血,我看得都快心疼si了,没想到人类制造的垃圾流到海里那麽恐怖,所以真的要开始用环保餐具,你们去净滩捡捡垃圾也好啦。」

难怪她前几天塞了一组不锈钢x1管给我,原来是因为这样。

我表示同意,但一想到柳邵禹整个人又不好了,「但是里面有个让我头痛的人。」

「谁?男的nv的?」二十六岁的单亲妇nv还是挺八卦的。

「男的。」

「你吵架的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啦!」

她咦了一声,「好奇怪,我怎麽一直记得你有?」

「你作梦梦到的吧?」

「不是吧?我真的记得你好像有,叫那个什麽??什麽??」她歪头,「奇怪,怎麽想不起来。」

「就没有你怎麽会想得起来。」

「那你怎麽不赶快交个男朋友?都要大二了,毕业前至少交一个吧。」

「不要了吧,如果交到一个像你前男友那样的,我妈大概会打si我吧。」

她拍我的头,「小小年纪说话这麽晦气!」

「不小了啦!再半年要满二十了!」

「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就说了没有!只有头痛的人!」

「是头痛还是讨厌?」

我认真想想,「不讨厌,但是很头痛。」

「既然头痛,那你不要理他,让他转移注意力就好啦!」她拿起剪刀坐下来帮忙,「注意力不在你身上,就没什麽好烦的了。」

转移注意力?

我忽然想到了郭芷莹。

郭芷莹是喜欢柳绍禹的,这件事我非常确定,柳绍禹对他没有感觉,这件事情我也相当确定。

如果柳绍禹喜欢上郭芷莹呢?

我闭上眼想像那个画面,把脑海中的自己都换成郭芷莹。想像柳绍禹像牵着我的手般牵着郭芷莹的手??

我本能地拒绝想下去,却又无法忽视那结果。

柳绍禹是个极会避嫌的人,就算他和郭芷莹认识了许多年,把对方当哥儿们,g肩搭背也习惯了,自开始和我交往後,他就再也不会做这种动作了。

从前中午在学餐吃饭的时候他们会坐在一起聊天打闹,自从和我在一起後,他会坐到我旁边,和她隔出一点距离。和朋友出去时其他nv生若离他稍微近一些,他也会默默地绕到我身旁。

我看得出来郭芷莹眼中的落寞,但她是个好人,从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

试想柳绍禹的种种行为,反之,若他和郭芷莹交往了呢?

别的nv生他就再也不会靠近了吧。

然而现在我就是那个「别的」nv生。

或许是我的表情不对,也或许是我的动作停止,小绿姊推推我,问:「你还好吧?」

「没事。」我说,「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她耸耸肩,摇头,喃喃地说但愿真的是好办法。

下定了决心,当天我起了个大早,看着那张纸上的注意事项。老实说我对净滩这件事没概念,除了捡垃圾以外一概不知,上面写了禁止穿拖鞋、凉鞋,注意防晒,我也没想太多,想着大概是海边很晒吧!於是往身上擦了许多防晒r,随手拿一顶bang球帽,套上t恤、运动k、球鞋就准备出门。

自从看了那个海gui的影片,小绿姊特别注意海洋w染这件事,叮嘱我到海边玩千万不能擦防晒r,因为里面的成分会w染海洋。我的皮肤很薄,容易晒伤,防晒r是必备。幸好今天只是在沙滩上捡捡垃圾,注意不下水就是。

净滩的地点在学校附近,大家约好在学校集合,再由几个有车的同学开车前往。小岳学长和几个人姗姗来迟,手上提了大包小包的食物,宣布晚上他们和旁边民宿老板预约了场地,净滩结束後办烤r0u趴犒赏大家。

我在心里哀号,面上没表现出来,跟着大家拍手。

蔡芮萱一听到烤r0u简直乐坏了,大声道,「果然跟着小岳有r0u吃!」

「那还用说!」小岳学长骄傲道,「来!你们坐我的车吧!」

「你技术好吗?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那你可以走路去,反正这里你只认识我,我载谢佳妤去,你走路,我没意见。」

蔡芮萱打他一下,拉着我上车。

这是一台七人座的休旅车,小岳学长和家里借来的,驾驶当然是他自己,副驾驶坐了一个娇小的nv孩,我想那就是他每天热线nv朋友没错了。

静不下来的蔡芮萱想坐第二排和学长姊聊天,我看见郭芷莹已经坐在里头了,柳绍禹大概会和她一起坐,想到这里我便表示想补眠,自动往第三排角落坐了进去。

没多久上来一个没见过的男生,他似乎也是第一次参加系上活动,小岳学长看他没什麽认识的人就把他拉来自己的车,他看见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朝我点了点头,自己往另一边坐去。

一上车我就带起口罩滑手机,蔡芮萱已经在前头和其他人嘻嘻哈哈了,连那个男生都被他感染,开始加入话题,郭芷莹把自己的包包放在中间,摆明了在帮柳绍禹留位置。

几分钟後他终於到了,还带了另一个他班上的同学。那男生带着眼镜,身材魁武,一看就知道是被小岳学长叫来g粗活的。柳绍禹理所当然地坐到了郭芷莹身旁,眼镜男当然也坐了第三排中间,也就是我旁边的位置。

七人座的车塞了八个人不要紧,要紧的是本来就很拥挤的第三排突然来了这麽个庞然大物,在他坐下的同时我被挤到边边去,和车壁紧紧地靠在一起,发出了一声细小的闷哼,不过谁也没有听见我叫苦的声音,因为他们一上车就开始大聊特聊,我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小点,拉低帽檐,专心假寐。

过没多久我就真的睡着了,也许是因为柳绍禹就在前面的关系,我做了一个梦,有关於他的梦。

因为经济条件,他读本地的大学,平常和家人住在一起,有一次他不知怎麽的没来学校上课,小岳学长觉得很奇怪,托我去找他,他的电话却怎麽也打不通。正当我站在他家门前不知该怎麽办时,他弟弟刚好放学回来了。

在那之前我只去过他家一次,还是凌晨去的。因为那次我没先告诉他,就跑到他打工的店里找他,他发现我三更半夜自己一个人跑出门简直气坏了,半夜的客人几乎都是附近的酒客,一个个大男人喝得醉醺醺地在店门口ch0u菸,看见我进去时同时瞥了我几眼,在柜台後面忙碌的柳绍禹更是傻了眼。

还记得他当时马上就冲出柜台,拉着我往货架後面走,「你跑来g嘛?谢家妤,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他没如我预想的那般惊喜,反倒还有些生气了,我马上知道自己错了,低下头,「我只是想来看看你上班的样子。」

「我上班有什麽好看?要来你也等天亮吧!你真的是??」他抬眼看墙上时钟,又往玻璃门看去,那几个大叔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说,「你去那里坐着,等下四点前面夜店会出来一波客人,不要乱跑,听见没?」

「那我现在回家好了。」

「我等下载你回家,坐好别乱跑。」他把我安排在离他最近的位置,走过去和靠在柜台旁货箱上玩手机的男生讲了几句,那个男生穿起制服准备和他交接,我才知道那也是他同事,半夜睡不着来找他聊天的。

几分钟过後果然来了一群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有男有nv,大多都是进来买菸买酒的,柳绍禹忙着结帐,我乖乖坐着,一个烫着波浪卷、满身酒味的nv子经过我时笑咪咪地问我,「小妹妹,在这里做什麽呀?」

「来找人的。」

她画着眼线的双眼瞥向柳绍禹的方向,「ai相随呀。」

说完她和同伴嘻嘻笑着离开了,也不知道为什麽,听到她说那句话我心中特别的高兴,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柳绍禹的nv朋友了。

他和同事换班,载我回家,因为安全帽只有一顶,而他家就在附近,回去之前先到他家拿。那是我第一次去他家,他弟弟睡眼惺忪地拿着安全帽下来时还有点惊讶,除了郭芷莹以外我大概是唯一一个到他家的人吧。

後来我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就不再做这种ga0突袭的事了。

柳绍禹没来上课的那天,是我凭着有限的记忆第二次找到他家,他弟弟柳邵桓一身高中制服,看我站在门外,不确定的问,「你是柳绍禹的nv朋友吗?」

我点点头,他低声喃喃地说,「居然还真的交nv朋友。」

看见柳绍桓我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有人开门总b傻站在这里强。

我马上问,「你哥在吗?」

「我哥得流感发烧了,在房间睡觉。」

「那我可以进去吗?」

他点点头,开门我把带到柳绍禹房间门口,他们家是一间看起来屋龄很久的平房,柳绍禹的房间在房子的尾端,和他弟弟的房间正好是对门。他爸妈还没回来,家里没开灯,只有h昏的yan光照进来,勉强可以看清楚家里的摆设,就是一般很传统的房子,墙面上还挂了一顶老旧的斗笠。

我家是新建的公寓,和这里很不一样,但我也不在意,和他道过谢後就准备开门进去。

柳邵桓突然又问:「你真的是我哥nv朋友?」

我嗯了一声当作回答。

「是他追你的吗?」

我不打算隐瞒,「不是,是我先说喜欢他。」

「然後他就跟你交往了?」他有点惊讶。

「没有,刚开始他还不理我呢。」

他哦了一声,「那他还真的是蛮喜欢你的。」

这话前後矛盾,看他先前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现在又说这种话。看着他迳自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虽然他说话淡淡的,好像不怎麽ai搭理人,但全身上下散发出一gu早熟稳重的气息,这点他们兄弟俩倒是一样。

梦醒了,才刚睁开眼,柳绍禹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

只见我前面的座椅被往前搬开,其他人都下车了,柳绍禹见我没醒,便轻摇我的身t,叫我起来。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看起来若有所思。

我赶紧下车,发现大家都在海滩上了。小岳学长站在一棵巨大的石头上,正在jg神喊话,柳绍禹跟在我後面,蔡芮萱满心期待着晚上的烤r0u大餐,大家有说有笑,领了麻袋和手套,三三两两地出发了。

蔡芮萱已经和其他刚认识的人混得很熟了,我压根没想加入他们,只默默地跟在不远处专心捡垃圾。

海边的yan光b我想像中的大,虽说戴了帽子,却不足以遮挡yan光。我觉得後脑火烧似地烫,後颈皮肤有些刺痛,绑成一束的马尾发梢不停地摩擦那里的皮肤,就好像有人拿砂纸用力刮一样,非常不舒服。

前头传来一声惨叫,小岳学长的nv朋友蹲在地板上,很痛苦的样子,我走过去,发现她穿了一双夹脚编织凉鞋,也许是路走多了,大拇指指缝磨破了,又红又肿。小岳学长让她坐在麻袋上,正低头查看她的伤势。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她怎麽会穿这种鞋来?在车上时被椅子挡住,我没注意她的穿着,此看看来却是经过一番jg心打扮,和我这身随便的运动装大相径庭。白se的背心、搭配的薄衬衫,牛仔短k与编织凉鞋,这是来渡假的,而不是净滩吧?

连我穿着外套都被晒得快要烧起来,她这种打扮??

我想想便打住,谁不想在男朋友面前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人家小岳学长都没说什麽了,我更不方便发表意见。何况他们正在热恋期,恨不得形影不离,想当初我也是天天跑去找柳绍禹呢。

我走上前,「我这里有矿泉水,冲一下应该会好一点。」

小岳学长接过水瓶,帮她大致冲洗後擦乾。看她那样子大概是没办法穿这种鞋继续走了,小岳学长身为负责人不能停下,问她要不要先去旁边休息,可人家怎麽愿意,坚持要陪他。

看他们僵持不下的样子让我有种身历其境的既视感,虽然我不至於打扮成那种样子来,但如果今天换成是我受伤,柳绍禹要我去休息,我也是不愿意的。

小岳学长开始有点生气了,别看他对nv生呵护备至,做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有责任感的。

我在演变成争吵之前打断他们,「不然我跟你交换鞋子吧,你穿几号?」

那nv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拒绝,表示自己还可以走。

「是啊,这样不好意思。」小岳学长说,摆出教训的脸se,「谁叫她要穿这种鞋子来。」

「她的脚都快破皮了,继续穿着勉强走也不好,到时候越磨越严重。」

「这??」他有些为难。

我想了个折衷的办法,「不然这样好了,反正我这袋快捡完了,学长,我申请捡完这袋就休息,可以吗?」

他想了一下终於答应,nv朋友连连向我道谢,一脸感激。

「你把垃圾放上车就去民宿那里休息吧!我已经跟老板说好了,下午烤r0u场地都是我们的,你跟老板说一下我的名字就可以。」

「知道啦!音乐对吧?」我开玩笑。

他们也笑,「我以为你b蔡芮萱正经,没想到半斤八两。」

「话可不能这麽说,我还是b她有良心的,小岳学长。」

我和他nv朋友刚好穿的是同样的鞋号,小岳学长念归念,还是细心地替nv朋友把脚上的沙子都拍乾净才帮她穿上鞋,怕她走路会痛,还往她受伤的指缝塞好卫生纸後才让她穿上。

难怪一堆nv生对他si心塌地的,真是不简单。柳绍禹虽然也细心,但他不擅长在人前表现出来,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当下他一定什麽也不会说,而是会等四下无人时才会默默地把他不知何时准备的药和ok绷拿出来。

我对着他们牵手离开的背影感叹了一番,穿上那双凉鞋,为了不重蹈覆辙,我没把鞋带系上,而是踩在脚下,像穿拖鞋那样松松地套上,免得和她一样磨破皮。

沙滩上的垃圾b我想像中的还多,我以为会是宝特瓶、食物盒这种形状b较完整的废弃物,没想到沙子里混杂着玻璃碎片、x1管、塑胶叉子、瓶盖、看不出是什麽东西的塑胶碎片、小孩子的玩沙工具、塑胶铲子、损坏的水桶??居然连制冰盒都有。

现在我终於知道为什麽需要办净滩这种活动了,沙滩肮脏的程度超乎我的想像,我猜小绿姊看到这里这麽脏大概会气得一直碎碎念,我决定回去之後告诉她我捡了多少垃圾,有多辛苦,让她请我喝杯饮料慰劳我一下。

我找了一个b较脏的地方蹲下来,拿一片b较大的塑胶碎片开始挖,越往下挖沙子里冒出来的东西越多,什麽戒指啦、绑头发的发圈啦、梳子啦??所有看起来不应该属於这里的东西都被我找出来,还好现在不是农历七月,不然我大概会觉得很恐怖。正这样想着,我居然y生生挖出一个红包来。

我的天啊。

蔡芮萱靠过来,「你蹲在这里g嘛?」

我用两根手指拿起那个红包,她看了一眼地板上的东西,嘻嘻哈哈地开玩笑,「你要被冥婚了!」

「冥你个头啦!」我骂她。

她也蹲下拿起一个碎片开始挖,没多久也挖出两个红包,这下换我嘲笑她,「你要嫁两次是吗?」

「呸呸呸!不要乱讲话!」

还好没挖出什麽头发、照片之类的东西,倒是挖出几张百元钞票和y币,大概是小孩子贪玩把长辈给的红包丢在这里,连钱也一块弄丢了吧!

我们清理完这区块,决定把捡到的钱带回去投在民宿的捐款箱,就在我们整理好准备去换下一个麻袋时,我的右脚传来一阵刺痛,吃痛地嘶了一声。

一种异物cha进皮r0u的感觉传来,我马上把重心都放到左脚,蔡芮萱惊叫一声,「你的脚cha进玻璃碎片了!」

闻言我马上抬脚,看了一眼马上撇头不敢再看,疼痛倒是其次,有东西活生生cha进自己的身t里那种感觉让我头皮发麻。

亏我还特别小心,不去走那些小碎片多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这样,这简直b脚磨破还倒霉。更惨的是这双鞋是别人的,现在沾上了我的血,w渍应该是很难弄掉了。

蔡芮萱抓住我,「我先扶你去找地方坐下吧。」

我反抓住她的手臂,「等等等等一下!你先帮我把玻璃拿出来。」

「蛤?」她为难的看着我的脚,「可是我不敢。」

「我也不敢,但是这样我没办法走路。」我哀嚎。

碎片刚好cha在脚底中间,让我垫脚走也不是,用後脚跟走也不是,怎麽样都会碰到伤处,弄不好了还会cha得更深也说不一定。

这时候柳绍禹和那个跟他一起上车的眼镜男出现了,眼镜男自告奋勇要帮忙,一下子就把碎片拿出。碎片cha得b我想像中的还深,血淋淋的举在我面前让我更不敢看自己的脚底了,柳绍禹在一旁看着整个过程,什麽话也没说。

疼痛感让我脚趾蜷曲,我不自觉皱眉後退了一步,些许细沙趁机钻进了脚底,让我瞬间有种往伤口上洒盐的感觉。

蔡芮萱看我痛得说不出话来,便问他们,「她这样也不好走路,那个,你们谁可以??」

眼镜男二话不说伸手过来,柳绍禹却抢先一步,扶住我的另一边手臂说:「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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