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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宋伯元得意地摇摇头,装了一会儿清风霁月便装不住了,“姐姐怎么不接着夸啊?我尾巴还没翘起来呢,姐姐别拘着。”
景黛隻管安心地借着月光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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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过了永州下扬州,一路尽是大好风光。
宇文翡开庙那日当众剃了发,宇文流苏便做了那庙里的第一位香客。
与她们道别后,一行四人便踏上了前往扬州之路。路上道听途说了不少皇家秘辛,宇文流澈治政手腕与景黛是一脉相承,手腕狠辣非常,所以风评不算好亦不算坏,不知在哪里找到了一酷吏给她唱白脸,便治得下头的男人服服帖帖。底下的人都传,那位冷脸酷吏是第一个攀上龙床之人。
宋伯元在扬州打听了半天,也没探听到一点宋佰叶的消息。倒是听说太后醒了,老太妃伴于身侧,民间大肆宣扬了宫内这一不得了的真情后,宋伯元才恍然那所谓的老太妃便是她那刚刚三十冒头的二姐姐。
回客栈时,她与景黛忧心道:“那九殿下手段高明,又狠辣,也不知小叶在宫里可还安好?”
景黛反过来细声慢语地对她道:“你回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宋伯元便再不提了,恐景黛再一棒子把她打晕,一路送回汴京去。
小半年的游历,景黛终于放下了对大梁的忧虑,回到道观时,是道长亲自下山来迎的。
他在前头领路,边拨开挡路的花枝,边回身对景黛道:“我自幼便在师父手底下学习如何攻破极乐,大概是他老人家也知道那时候对你不起,便要求我扑身在极乐上。这次回来,你万不要忧心。只要你相信我,我相信你,我们必能成功!”
景黛通身的游离气质,反过来还能安慰他:“我全然信任道长,是死是活都是我的造化,道长万勿为我忧心。”
回到观里,休整了七日,便要开骨。
开骨房里不留外人,景黛光背趴于玉石造的冰台上,四周圈着迭起来的厚冰。
第一刀下去,景黛忍了忍没吭声。
道长倒紧张地唤了唤她,“你得出声,我才能知道你状态还好。”
景黛听他的话,一刀下去,声色凄厉。千刀之后,便隻留哑了的声带,和脑海里那根紧撑着她的弦,那弦的另一头,在隔壁房间的宋伯元手里头收着,这边叫一声,那边便跟着落下几滴泪来。
粉眼又重新变得猩红。
冰台上奄奄一息的人,也隻留下一口气,疼得连喊都喊不出来。
柳叶小刀沿着割开的皮肤纹理反覆地刮,犹如亿万蚂蚁在身上攀爬撕咬。景黛半晕半醒间,竟亲眼看到了黛阳俏生生站在她面前,还是少女模样,她便知道,她撑不了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