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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定格在此刻。
景黛不忍见万物失灵,却唯独亲手将宋伯元的灵气一点一点打磨成为一个她理想中的宋氏子孙。
她觉得自己残忍,又有种格外舒畅的痛快感。
景黛抬手推掉了木质栏杆上的厚厚积雪,手掌缓缓覆上去才发现,那被雪浸了许久的木头还没有她自己的手凉。
她抬起手对着北方,转过身看向宋伯元,“你看,我的手好像能透光。”
宋伯元站在她身后抱臂瞥了一眼,她细长的指尖确实像隐进了光里,此刻的世界是白色的,景黛也是白色的。
万物沉寂,有乌鸦成群结伴地低空从她们头顶掠过。
腐肉被啃食干净后,整个永州城重新变得安静。
那虚浮的来自于人的欲望随着人群对死亡的恐惧而渐渐消弭殆尽。
高台上的两个人,当然也不是全然干净的。
就像周令无聊,偶然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密道,从那密道蜿蜒走下去,是个潮湿又闷热无比的地下洞穴。
洞穴尽头有个天然形成的湖,湖面上有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手和脚被铁铐牢牢绑在湖边的金属桩上,人一动,就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人好像被泡了好几日,从湖面传过来的味道恶臭得让人作呕。只是周令前一日吐得够多,此时胃里再也吐不出来东西了。
他直起腰,眯了眯眼,仔细辨认过后才看清其中一个人是宇文武盛。
脸是肿的,眼神是空的,头髮已经掉了七七八八,此时见到活人也只知道朝他嘶吼,吼的是什么周令完全听不出来,那声音更趋向于天然的兽…性。
宇文武盛对面是个女人,披散的长发堪堪盖过胸,看那女人恐惧的眼神知道她还未像宇文武盛那样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是谁?”
周令扭过头,眼神定格在那金属桩上对湖中央的女人说道。
女人隻尽力将自己沉于水下,只露出自己的头看向周令,“你是谁?”
“在下,大梁青虎军先锋营营长周令。”他别过眼朝那女人的方向作了个揖。
“救我。”那女人眼睛死死盯着周令的脸,“救我,快救我!”
声音凄厉如恶鬼,周令下意识看过去。女人脸上都是清醒的癫狂感,看起来比宇文武盛那真疯子还可怕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