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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答应了勇利,只要他笔试成绩有过八十,就让他参加所有的赛跑竞赛,身为一名修养良好的绅士,维克托自然不会食言,虽然他内心的小人一直叫他要使出耍赖……。

就连不是运动专家的维克托都可以预料到的结果,明明知道这样勇利受伤的机率近乎百分百,但因为约定好了、因为勇利坚持,所以他答应了这个男孩,让他去闯、去跑、去跳。

他不否认,自己心底有一点期待,期待勇利可以毫发无伤地度过这次运动会,可以拿到两年前他没有拿到的荣耀,可以做得b他更好、看得b他更高。

虽然心底知道要相信勇利,但当男孩拿着成绩单到他面前时,维克托还是很想当作什麽都不知道,像缩头乌gui一样逃跑。

维克托承认,自从遇到胜生勇利之後他做什麽事都变得小心翼翼,要是时间倒转,他应该会是支持男孩参加竞赛的。

维克托内心五味杂陈地看着勇利兴致b0b0地跟自己诉说他的练习计画,他的男孩已经把运动会报名表交出去了,即使维克托有试图拦截,但美奈子却是一点也不给他机会。

勇利只要下定决心做的事,即使十头牛拉着都转不回来,你与其在我这边套关系,不如去想想怎麽帮勇利赢b赛。

维克托不得不说,美奈子是对的,胜生勇利就是一个这麽自说自话、不顾自身安危的人,可以为了一小段表演而追逐一个目标长达十年的时间,若不是这个人很倔强,怎麽可能做得到?

花费口水去要勇利重新做决定,不如顺水推舟,助他一臂之力才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把每天两小时的慢跑增加到三小时,然後再追加一百下的仰卧起坐,这样应该可以大幅度地提升核心肌群的肌耐力吧?」咬着笔盖,勇利看着已经被自己画得密密麻麻的笔记纸,他觉得这样的训练似乎远远不足以应付运动会的到来。

「仰卧起坐先五十下就好,一下子提升那麽多你会吃不消,从五十开始往上,每两天多十下,这样对你b较不会造成负担。」维克托指着勇利自己画好的时间轴,「我们现在距离运动会还有一个月,来得及的。」

「维克托学长,我们只剩一个月,这样感觉来不及。」

「你除了耐力以外还要有爆发力,而且你的目标是拿节时,两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现下他的室友们都不在房间,如果是披集他们回来了,应该是直接开门就进来,不会敲门。

秉持着敲门的人可能是老师或教授,虽然门没有锁,勇利觉得自己还是起身帮对方开门b较好。

但看到站在门口的是维克托时,他还是吓到了。

「学、学长?」勇利惊讶地看着门外一身轻便服装的维克托,再看看自己的睡衣睡k……他都想把自己埋到地板里去了。

「勇利午安!我给你带了午餐来喔!」维克托笑着举高手中的塑胶袋,「披集跟我说他们今天中午都有事情,没办法给你送饭,所以就麻烦我送过来。」

「披集!」勇利在内心哀号了下,为什麽维克托要来不通知他一声!害他穿着睡衣睡k见人!

「你的伤还好吗?已经能下床了?」在小学弟的引导下走入房间,维克托看着勇利脚上依然包裹着大片纱布,走路时有些轻微的不稳。

「可、可以的,基本上日常活动已经没有问题了,不过洗澡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伤口。」勇利坐到床边,让维克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伤口已经开始在癒合,所以会有点痒痒的……不过没事的!并不会对日常生活造成影响!」

维克托看着勇利有些紧张的模样,眼神飘忽不定,看上看下就是不敢对上他的眼睛,青年拉起勇利包着纱布的手,轻轻在手背烙下一个吻,「那麽怕我吗?」

「没、没有。」勇利被维克托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视线集中在方才维克托亲吻过的地方,再慢慢转移到对方脸上,一但对上了就无法再移开。

「可是勇利一直不愿意看我呢,我长得很恐怖吗?还是,我让勇利觉得很恐怖?」维克托看着对方的双眼,那是像红茶一般的颜se,是他最喜欢的茶se,里头或许加了一些蜂蜜?或是果酱。不论是哪一个,维克托可以想像那味道品尝起来一定是甜腻的,就跟胜生勇利这个人一样。

「不……。」勇利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焦躁、不安,还有种种的不自信,他开始思考,自己什麽时候看过维克托露出这种表情了?不论是在镜头前面高谈阔论,或是在舞台上挥洒生命,或是、或是……在各式各样的场合,他从没看过这样的维克托。

脆弱,一触即碎。

「维克托是我最不可能会畏惧的人。」

「那你为什麽在闪躲?」

轻咬了下下唇,「对我来说,维克托是我的神明大人,将近十年了。几个月前他才成为我的学长,现在突然说要成为我的恋人什麽的……我觉得自己没办法那麽快接受。」

「对胜生勇利来说,我还是神明大人吗?」

「或许已经变成了偶像等级?」勇利思考了下,「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会一直是我的偶像,这是没有办法抹灭的,我喜欢这个人十年了,我相信下一个十年,我还是会很喜欢这个人的表演。」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对胜生勇利的影响会持续他的一生,不论是从以前,到现在,还是未来。

「但是没有办法成为恋人吗?勇利不喜欢我?」维克托听着听着,感觉勇利和自己的「喜欢」并不是同一种。

勇利红着脸,说道:「我、我是喜欢维克托的啊……可是成为恋人,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毕、毕竟维克托是我从以前就仰慕的对象嘛!突然被告白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做!而且这是我第一次被人告白!」

「原来我是勇利的初恋吗!」维克托一直知道他的小学弟很纯情,但没想过会纯情到连被人告白的经验都没有!

「因、因为从以前就都在练琴啊!也没有什麽朋友,就只有一对青梅竹马,他们两个也在交往,根本没有我的位置……。」勇利有些泄气,「这样的我是不是很令人失望?」

「长相不怎麽样,成绩也普通,还是在学长的帮忙下拉拔起来的,顶多就是表演好一些些,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音乐系学生而已。」男孩扳手指数了数,真的没办法想到自己到底有什麽特质可以x1引维克托的目光。

「……总觉得勇利还是对自己很没信心呢。」

「没办法啊……我的个x就是这样。」勇利赌气地说道:「我也说过,我很任x、很固执,对自己没有信心,缺点一堆。」

「是呢,这就是勇利。」维克托笑着伸出手,手掌贴上男孩的脸颊,「这就是胜生勇利,勇利只要做自己就好。」

起身靠近对方,将两个人的距离缩短到只有一个指尖的宽度。维克托看见勇利因为自己的靠近而紧张得闭起眼睛,男孩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没有推开他,但也没有主动把他拉近。

最後,维克托选择把这个吻落在勇利的额头上。

「看来我们得要解决一下勇利把维克托当成神明大人这件事呢。」青年只要在思考事情的时候,就会把食指轻点在下嘴唇的位置。

「勇利,我们出去约会吧!圣诞节那天。」

23

不论你是否信仰宗教,不论你是否相信「神明」的存在,不论你是否相信耶稣基督是创世主的儿子,不论你是否认摩西为先知;不论你是否待在西方国家,不论你讲着什麽样的语言。在这个节日,你会庆幸所有人的出生。

包含你、包括他。

根据记载,圣诞节这天有三名牧羊人跟随着天空的明星,找到了即将生产的圣母,并且见证了圣子的降临。他们崇拜这位圣子,并且对於这名圣子的诞生感到喜悦。

或许你不信仰这个宗教,但你依然可以去享受这个节日。就如同牧羊人以及信徒因耶稣基督的诞生而欢愉,你也可以因为你最重要的人降临而庆祝。

感谢他,感谢他降临於这个世界。感谢这个世界,让你在这个空间、这个时间点与他相遇。

街上满是成双成对的人们,有相约出来约会的情侣,有带着孩子的家庭,也有单纯和朋友相约一起疯狂的人们。不管是哪一个,他们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和维克托约好了圣诞节要一起出门「约会」,当天一早勇利就在厕所的镜子前面开始犹豫到底要穿什麽样的衣服,才不会显得没有品味,他只希望自己站在维克托旁边时不要太过邋遢。

但在衣柜内翻来翻去,男孩依然没有找到认为可以配得上维克托的服饰,最後只能从衣柜里拿出自己表演用的衬衫,还有平时冬天穿在身上,普普通通的黑se贴身长k。

正如勇利所设想的,维克托确实有自己一套时尚美学,穿着灰se卡格毛衣,下身是修剪适当的西装长k,外面套着一件长板大衣配上类似se的围巾,即使站着不说话,也可以感受到这个人强烈的存在感。

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

相较的结果让勇利对於自己更加自卑,虽说衣着不见得代表了一切,但如果可以,勇利还是想成为「配得上」维克托的人,各方面都是。

跟着维克托离开校区,再次看到熟悉的街头和人群,勇利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离开学术殿堂,也很久没有回家了。看着街上的行人脸上挂着的是幸福的微笑,原本心情有些不完美的勇利也被渐渐感染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维克托看着身侧的勇利渐渐露出笑容,自己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他不得不说,勇利的品味确实糟透了,但你也不能否认这正是他可ai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再土气的衣服都不能阻止他将今日成为勇利永生难忘的一天!

维克托一手牵着勇利,另一手提着自己的小提琴。今天是圣诞节,街上挂着绚丽的彩球以及漂亮的彩带,橱窗内有被包装得宜的礼物、五彩缤纷的糖果,也有被烘烤得恰到好处的戚风蛋糕。

两人牵着手走过圣诞市集里一个又一个摊位,看着摊位上琳琅满目的礼物,经过卖着热食的小贩。

「勇利要喝点热的葡萄酒吗?」维克托手上拿着小纸杯,将手中被加热得恰到好处的酒品往勇利的方向递过去。

「不……。我不太喝酒的,维克托喝就好。」笑着拒绝对方,勇利从以前就知道自己酒品不好,进宿舍时被披集他们灌醉过一次後,就下定决心不会再轻易碰触酒类了!

「很好喝的说……。」为了拿着酒杯而暂时放开勇利的手,维克托侧着眼用余光偷偷看着男孩,勇利的目光被街道上各式各样的装饰x1引住目光,红茶se的眼睛内反s着街道上的灯火,让他的眼底也充满着点点星光。

两人相约的时间点是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从学校出来到商店街时,天se正渐渐暗沉,从原先远处还有遥远的夕yan,到现在只剩下带着些许星光的黑夜,但街上的气氛却是随着夜晚的降临而渐渐活络起来。

将手上的纸杯丢入路边的垃圾桶中,维克托再次主动牵起勇利的手,虽然对方在一开始会被青年突然的动作吓到,但终究是没有甩开。将男孩的手放入自己宽大的口袋中,维克托笑着:「这样才不冷。」

路边有街头艺人的表演,或许是掷彩球的杂耍,或是在路边唱着圣歌的合唱团,一项一项,都没能让两人驻足太久。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勇利偷偷瞄了维克托一眼。虽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但维克托似乎没有要带他去吃饭的意思,偷偷0了下自己因为休养期间而养出的小肚腩,勇利下定决心,今天吃完後回学校就要减肥。

接近七点时分,天空开始慢慢降下点点细雪,跟会让人难以行走的暴雪不同,是如同棉花飘落一般,慢慢地降落到地面,降落到路人的肩膀上,掉落在勇利的鼻尖。

盯着雪花掉落在自己的鼻尖上,勇利因突如其来的的冰凉感而打了个小喷嚏,伸手r0ur0u自己的鼻子,让它染上一层淡淡的红se。

「红鼻子勇利。」维克托笑着看勇利把自己的鼻子r0u得红通通的,觉得十分可ai。

「但是我不会迷路!」勇利有些不服气地看向不会因为细雪而有所不适的维克托,或许是因为对方的生长环境而导致了如此不同的t质?

「维克托说着要带我出来约会,却一点安排都没有吗?」

两人已经在街上走了两三个小时,该逛的市集、该吃的零食,两人都已经品尝过也看过了,勇利实在想不到他们接下来除了吃晚餐以外还可以有什麽行程。

「我知道小猪勇利大概饿了,但是我们还有一个行程。」维克托笑着又往前走一段距离,随後要勇利坐到路边的长椅上。

勇利看了下四周,并不是很明白为何维克托要他坐在这个位置。这里只是整个圣诞市集中一个小角落,没有特别的装饰,对他们俩人来说也没有特殊的意义,如果要营造罗曼蒂克的气氛,维克托应该在稍早的喷泉广场停下才对,但现在他却选择了这个不起眼的地方。

将小提琴从琴盒中拿出,帮琴弓抹上松香,将手套脱下交给男孩保管。维克托对着勇利笑了下,不等对方开口询问,迳自从路边走到路中央,把小提琴架到肩上,显然是要在路边来一场即兴演奏的样子。

琴音可以代替主人诉说故事。

从第一个音缓缓拉开序幕,安静且祥和的,绵延不绝、温柔的长音缓缓地渗入空气中,牵引着勇利全身上下的细胞,视线无法移开半分,因为在这晕h灯光下的那个人是如此耀眼。

注意到有路人因为维克托的动作而交头接耳,为了避免等下被人群挡住而看不到维克托,勇利抱着维克托的琴盒走到青年面前,跟着大家一起在维克托四周围了个圈。

柔和的长音像是在对挚ai低声细语,诉说着自己的ai意,这是一份小心翼翼的告白,生怕这段捧在心尖的情感会在下一秒破碎。

但是他,有好多好多想要诉说的话语。

维克托的琴声渐渐活跃起来,若说前半段是在和ai人低声呢喃,那此时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想要牵着他的手,想要带着最亲ai的人来一场冒险,想要带着他走过自己最喜ai的街道,尝过自己最ai的小吃,看过自己最ai的表演……甚至,为他表演一曲。

路上原先就欢腾的圣诞气氛,在维克托的琴声下更加活跃,大家都被维克托的琴声x1引,跟着他一起加入这场孩子气的冒险中。

当这场派对结束了,进入尾声,琴音渐渐减弱,回到一开始那低声的呢喃,快乐的时光中就会迎来结局,但在这场冒险後,你还会待在我身边吗?

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摊在这个人面前,两个人一起走过了每一条街,渡过每一条河,这段时间的每一步,都是两个人一起走过的。派对结束了,当大家各奔东西後……你会记得我吗?我有让你留下印象吗?甚至……你会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低声恳求,恳求你不要离开我。

掌声在维克托放下琴弓时响起,正当人们期待会不会有下一首曲子,青年主动开口:「今天是圣诞节,我将这首曲子献给我最喜欢的人,他有些笨拙,又有些感x,所以我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向他诉说我的情感。」

语毕,青年向勇利伸出手,带着男孩离开人群聚集的地方,再次回到一开始位於路边的长板凳上。

原先聚集起来的人群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散去,温柔、带着情感的琴声似乎还萦绕在人们耳边,那轻轻柔柔的告白还在勇利的脑里回荡。这场演奏太美,不论是从琴音中满溢出来的情感,还是与四周氛围融为一t的律动,一丝一丝,都是在向胜生勇利说:我ai你。

手上还拿着小提琴,维克托让勇利坐在长凳上,自己则单膝跪地在他的男孩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贴上对方因为寒冷而微凉的脸颊上,「当表演结束後,我们还剩下什麽?」

「人们因为我的表演而聚集,给予掌声,但在表演结束之後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份昙花一现的礼物,走在路上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名随处可见的路人。我虽然时常站上国际舞台,但是下了这个舞台後,又有多少人会因为我的演奏而有所改变?」

维克托细细品味这份在掌心下的温度,「但是勇利,你看见我了,你甚至因为我的表演而选择走上跟我一样的路,在表演结束後,你依然注目着我。

这个世界很大,你有很多条路可以选择,亲ai的,你值得更好的。但是你依然选择看着我的身影而前进,这条街上有很多x1引你的事物,方才你大可去看橱窗里面漂亮的礼物,好吃的甜点,或是走向另一名路上的nv孩,向她提出邀约。

但是你依然看着我,即使离开了舞台,你的目光还是在我身上。如果不选你,我该选谁?」

「但是我……。」勇利正想说:维克托的演奏很美,带着情感,并且感染着他人的情绪,如果不追随他,该追随谁?与维克托相b,他真的显得平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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