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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 艳骨(结局)

 

我敛起笑,淡淡道:“我也是戏子,哪里有资格看起别人的戏来。”

小影后今天穿的礼服是来自ralph&r的银色珠光流苏裙,灵动飘逸,光彩耀人。突然出现为我解围时,像极了从天而降的小仙女。

我真的很感激她的仗义直言,在娱乐圈一路走来,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日子不算好也不算坏,或许因为背景特殊,自出道起便经历了无数非议与责难,被推过,被骂过,也被帮过。

每一个帮过我的人,我都记得她们的名字,她们的脸。或许其中有些人日后不会再有交集,但每次听到熟悉的名字,我都会停下来,在心里默默道一声,感谢。

生命中能够让我涌起感谢之心的时刻并不多,所以我格外珍惜,这些难得的瞬间。黑暗中的光,分外明亮。

小影后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她突然拐进来的经纪人打断:“你来当评委的,跑来这边干什么,快点回去准备,马上红毯开始了。”

于是她一边嘟囔着“我还没要微信啊”,一边被经纪人揪着手臂往外走,还不忘回过头来对我做口型:“下次再聊。”

红毯快到我们剧组时又出了岔子,女主演死活不肯整个剧组一起走,也不乐意我上场的顺序靠她太近,导演答应她两两拆开男女搭配,再把我分得离她远点儿。结果拆到我这儿的时候,男伴不够了。

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女明星单独走红毯确实有先例,但起码得是个主演,一人独美。我一个小配角单独走,岂不是摆明了向大众宣告我与整个剧组不和吗?况且女明星缺男伴,实在不像话,尤其是今天——这个对于我复出而言格外重要的日子。

sion有点急,问我:“要不我打电话问问萧影帝,能不能来救个场,他应该是一个人走。”

结果看了眼名单,萧影帝作为评委,早就在最开始进场走完了。

sion开始出馊主意:“要不让萧影帝换套衣服,再走一遍?”

这位哥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简直要当场晕过去,人家三金影帝又是这次电影节颁奖礼的评委,有什么义务特意来给我这个小明星当男伴啊!况且我名声烂成这样,人家都订婚了,你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踹啊,萧影帝能答应就见鬼了。

时间赶,剧组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开始进场了,也没人想着来解决我这儿的难题,眼看就快要轮到下个剧组。

sion一咬牙:“我豁出去,陪你走得了。”

还没等他理好领结,一辆极其醒目的布加迪黑夜之声从远处破开人流缓缓驶来,停在红毯入口处。在场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员、保安都纷纷侧目,更别提原本围聚在红毯中部的记者媒体们突然像嗑了药般扛着长枪短炮一路狂奔围拢到路边。

作为全球限量仅售一台、拥有地表最强超跑美誉的顶级豪车,车主身份实在是太令人好奇了,而我看到这辆熟悉的黑夜之声的第一眼,就知道即将从车上下来的会是谁。

是的,萧逸前不久刚刚从前任车主皮耶希家族手里买过来,据说对方忍痛割爱,具体怎么个痛法怎么个割法,我也不敢乱问不敢乱猜。

所有记者都举好了摄像机,甚至整齐划一地摒住了呼吸,只等着第一秒抓拍到车主正脸。黑色锃亮的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迈出来。

果不其然是萧逸,他出现得真是合情合理,又出人意料。

快门声噼里啪啦此起彼伏,闪光灯不断亮起,连萧逸的西装裤脚都照得一清二楚,甚至将我们头顶的这一小片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萧逸穿着剪裁得体的昂贵西装,一针一线都是由意大利裁缝世家的老裁缝手工缝制,最不容易出错也最难以出彩的黑色西装,他却穿出了在场所有男星甚至世家继承者们都穿不出的气场。

典型贵公子式的骄矜,脸色神情冷漠至极,周身多了些许神秘的精悍,璀璨耀眼如同头顶星空高悬的帝王星般,夺人眼球摄人心魄。

他生来高高在上,冷眼旁观众生匍匐脚下。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捕捉萧逸接下来的任何一个动作,甚至举手投足间任何一片衣角浮动起来的弧度。万众瞩目之下,他朝我走过来,脚步坚定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伸手揽住我的腰,只说了简短一个字。

“走。”

于是我便知道,从此刻开始,今夜这场红毯所有的闪光灯将只为我一人而亮。最引人瞩目的男人,站在我身旁,甘愿为我做配。

这次我挑选的晚礼服是奥斯卡·德拉伦塔的朱红曳地拖尾长裙,高开衩设计,直露腿根。凌厉剪裁,腰身收紧,一举一动间都透出锋利逼人的性感。

红裙配黑发,极致艳丽的对比,镜头下更显美轮美奂。

脖颈没有任何珠宝装饰,因为指间那颗巨大耀眼的尚美钻石已经足够奢华,更别说这套装扮的吸睛重点,在于我后腰全部裸露出来的黑曼巴纹身。其精巧程度就连职业纹身师看了,都不得不赞叹一句萧先生好手艺。

几十米的红毯路程,我仿佛走在巴黎的圣拉扎尔车站,那个黑暗的、古老的、美丽的火车站,耳边仿佛能听到悠久历史的恸音。

到签名墙前,我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笔,问了什么问题我根本没听清,当然也根本不重要,因为接下来的所有目光都被我裸露着的后背攫取了。

闪光灯咔咔作响,我撩过一侧黑发,更好地露出整片白皙后背,黑曼巴攀沿着脊椎骨蜿蜒而上,精致细密的鳞片从不同角度都能射出带有微妙差异的冷光。蛇头鲜红的蛇信子舔舐上纤细玲珑的蝴蝶骨,极致的美艳,极致的危险。

腰肢轻轻摆荡扭转,好似灵蛇摆尾,整个人越发袅娜生姿。但凡裙腰再往下半厘米,就能看见蛇尾处萧逸纹下的签名,幸好,一切都刚刚好,堪称完美。

真正的蛇蝎美人,真正的艳骨无双。

有媒体大着胆子出声:“萧先生,站近一点来张合影。”

萧逸却依旧停留在原地,微微笑着示意:“先拍她,她才是今夜的主角。”

哎,这下真真是,想不登顶热搜也难了。

闪光灯愈发疯狂地扫射过来,同样疯狂的,还有那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从眼珠子里射过来的嫉妒得要死的目光。我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那些目光像一把把小匕首出鞘,带着掩饰不住的敌意,明明刺向的是我,可最终痛得血流成河的,还是它们的主人。

我偏头,朝着万千镜头粲然一笑,霎那间明艳生辉,神采飞扬。又看向萧逸,眼波流转,情愫暗生,他心领神会走上前来,与我合影。

走完红毯还有段台阶要上去,裙摆太长了,助理小跑过来想要为我提起来。萧逸却伸手拦住了他:“不用。”

他亲自弯腰,提起裙摆,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不用看也知道,身后媒体的拍摄键都快按烂了,这下子明天的热搜估计也预定好了。

结束时气温骤降,萧逸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条黑色皮草披肩,不由分说为我披上。我裹着皮草被他带进加长lio后座,车内已经备好了冰镇的香槟,奏着舒缓的乐曲。

“欸,换车了?还以为能坐进你那辆独一无二的超跑呢,原来只是让我看一看。”我斜斜睨了他一眼。

萧逸笑起来:“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你都这么累了,舒舒服服地回去不好吗?”

又朝前座司机打了个响指:“开车。”

隔板自觉升起,现在整个后座,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车内温度有些高,萧逸帮我脱下披肩,手指旖旎地搭上我后腰处的纹身,来回轻轻抚摸着:“疼吗?”

我摇头,又小声埋怨他:“太高调了。”

“就是要高调啊。”

萧逸笑起来,指尖慢慢探进裙摆的开衩,抚着我的大腿,摩挲了一会儿,一时来了兴致,整个人跪倒在我腿边,侧脸贴紧我大腿内侧肌肤慢慢地蹭。

“看看你,真像朵人间富贵花,是不是?”他抬眼问我,不等我回答又突然埋头钻进裙摆里,舌尖灵活地探进来,伴着水声啧啧,“让我好好尝一尝,这朵小富贵花。”

萧逸意有所指,我慌乱地推他的肩膀:“哪有你这样的,路上就——”

已经来不及了,萧逸对我身体太熟悉了,小小脆弱的花核被包裹进温暖湿润的口腔,又重重抿了一口,我无力地咬着唇泄出一声绵长又享受的呻吟,一句话都说不来了。

萧逸原本穿的是严谨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此刻随意脱了外套扔到一边,露出里面的黑色提花马甲,衬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身更显精悍。

“宝贝儿,你叫出来真好听。”萧逸一边舔弄一边哄我,“隔音很好的,再叫大声一点,乖。”

后腰贴在他灼热的掌心里,皮肤被熨得渐渐发烫,黑曼巴随着腰肢难耐地扭动起来。我胡乱蹬掉脚上renecaovil黑金蛇身缠绕的高跟鞋,萧逸捧着我的两条腿架到自己肩上,大腿内侧的细嫩皮肉擦过他的脖颈。

萧逸口中力度骤然加剧,我惊呼出声,身体晃起来好似狂风巨浪里的孤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掀翻被吞噬。细白玲珑的一双赤足踩上他的黑色提花马甲,踩住他的后背,勉强寻求些平衡。

脚踝缠着的钻石流苏脚链一下下晃荡起来,随着萧逸起伏不断的动作晃得愈发猛烈,流苏彼此撞击着,发出细碎连绵的脆响来。

“逸哥哥。”

三个字,我的欲之火,我的魂之光,我生命的与归宿。

我终于又叫出来,像高中那会儿一样唤萧逸,他骤然激动起来,灼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我柔软的下腹,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听得见他的喘息,只感觉到萧逸柔软的黑发在我腿心徜徉,我半眯着眼睛把手伸下去,无力地插进他的发间。

“逸哥哥——”

“我在。”

他依旧舔弄着,挑逗着,讨好着,终于我在无限颤栗与剧烈喘息中,到达了绵软的云端。整个人轻飘飘地软下来,莹白小腹颤抖似筛糠,萧逸终于从我裙摆里抽出来,额头一层细密薄汗,鼻尖沾着一点盈盈水光。

脑海一片空白,我陷入一种茫然无措的虚空中,又依赖地蜷进萧逸怀里,他抱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弄着肩头:“受委屈了是不是?嗯?怪我吗?”

“怎么敢怪你。”高潮后声音都软得发颤,听上去酥酥的,麻麻的,像只小爪子在萧逸心上挠,我嘟囔着:“你是金主,伺候你不是应该的吗?”

“以后换我伺候你,怎么样?”

见我不回答,他又说:“谁要是再说你闲话,你就告诉他,是我萧逸跪在你脚边,把你口得舒舒服服的。”

我噗嗤笑出声来:“喂,你丢不丢人啊。”

“哪里丢人?伺候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萧逸挑眉,“你说出去,我就认。”

我从来没有蠢到去问萧逸,萧远是怎么死的。

他只提过一次:“或许是天意呢。”

说这话的时候,是清明,萧逸带着我去祭拜萧远,他一身黑西装,双手合掌举在额前,对着墓碑上萧远的黑白照片,拜了拜。

看起来倒有些像泰国礼仪,我随口问出来。

萧逸笑了一下:“没什么稀奇的,萧远有他的意大利朋友,我也有泰国朋友。”

我便知道不用再问下去了,毕竟萧逸明面上总是说,我只是个生意人,遵纪守法好公民。

放下一捧带着露水的花,我们折返离开,回去途中,萧逸突然又开口,说起孩子。

“能不能告诉我,孩子到底在哪里,他是萧远的儿子没关系,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因为他也是你的孩子,我想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可以吗?”

他望我,眼神真挚。

“你相信我吗?”他又问了一遍。

次日我带萧逸去见一一,萧远把他安顿得很隐秘,在某处高级小区里,保姆陪他在草地上玩。

他玩得入神,只留给我们一道小小的背影,午后金黄的阳光洒在他黑色柔软的发上,温柔的暖风吹起他的衣角,我靠着长椅,看着萧逸一步步慢慢地向孩子走去。

“小朋友……”

他停下脚步,声音尽量放得和缓温柔,一一闻言扭过头,苍绿色的澄澈眼眸在阳光下泛出奕奕神采,萧逸蓦地瞪大双眼,然后只听见他颤抖着声音:“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喊我一一。”他指了指我,又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反问萧逸,“帅哥哥你是谁呀?是漂亮姐姐的男朋友吗?”

……

“我是你爹,兔崽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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